鸽子

忆（一）

主cp索夕
第一人称
一方失忆梗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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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章
    总感觉做了一个很长的梦，梦里有大片大片献鲜血，和立在血泊中央的女孩。她小声呢喃着什么，我凑上前想听清，只听见了“索瑞西”三个字。索瑞西是谁？我朝女孩的肩膀伸出手，想问个清楚，却在触碰到的那一刻跌入深渊。
    然后，我醒了。
    睁开眼，面对的是白茫茫的天花板。周围的环境很嘈杂，有好几个人的声音。“看来手术很成功。”“数值正常。”“不知道会缺失什么呢？”“&*￥……”然而，没等我仔细分辨完，一个少女就扑到了我身上，情绪激动至我不用低头就能感受到她在哭，眼泪毫不吝啬地浸湿我的白衬衫。
    手术？缺失？我是谁？我在哪？这些人又要对我做什么？我知道我要思考的东西有很多，可这些东西好像都比不上我怀里人的一句话：
    “索瑞西，我好想你。”
    “索瑞西……”我生涩地念出这个名字，嗓子干干的，一听就是很久没有说话。对于这三个字，我一点印象都没有……不，或许有点印象？是何时何地，有一个女孩这么轻声念过我的名字，虔诚得好像是她的信仰一般？
    怀里的女孩听到我的动静，立刻直起身子看着我，浅蓝色的眼眸闪耀着某种光辉，我觉得应该称之为“希望”。然而下一秒，这光辉消散了，因为我的一个问题。
    “索瑞西……是谁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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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 还好，一个小时之后我就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。从禁域战开始，到索瑞西受重伤结束。听起来就像小说一样跌宕起伏，以至于我问了一句“然后呢？”看到她悲伤的眼神我才反应过来，然后就是现在了。
    我也知道了她口中描述的那个温柔、聪明、深情而又强大的索瑞西是谁——就是躺在床上病怏怏的我。
    其他的人都走出了房间，只留我和她相对无言。我不自在地扭了扭身体，调整好坐姿，向她最大限度地表达出我的善意。说实话，从刚才她的语气，和其他人的表现，我就知道“索瑞西”和她一定是某种亲密的关系，比如情侣。
    想到这，我不禁更仔细地打量着女孩，喝了口水润润嗓子，才开口问道：“咳，你还没告诉我你的名字。”女孩好似才回过神，深吸口气，用那略显沙哑的嗓音回答：“南宫夕颜，我叫南宫夕颜。”说完，期待地看着我。我努力在脑海里搜索着这个名字，最终一无所获。只能微微摇头表达自己什么都没想到。
    意料之中的，南宫夕颜眼圈再一次变红，泪水却倔强地不肯流下。我眯起眼睛，她这副样子像极了——
    像极了什么？
    我呆愣半晌，突然一阵剧烈的头疼袭来。我忍不住用手背扶住，牙关咬紧，身体也蜷缩起来，拼了命才没让自己呻吟出声。一开始耳边还有一声声急切的“索瑞西”，渐渐的一切都归于虚无。
    我晕了过去。
    再醒来的时候，南宫夕颜已经不在身边了。我强撑着身体让自己坐起来，环视着这个房间。房间很大，深褐色的木头门在我的右前方，贴着墙壁有一排桌子，桌子上放着很多实验器材，一扇小得让我觉得只是用来换气的窗户在左面墙的角落开着，外面漆黑一片，现在应该是夜晚。至此我可以确认一件事，那就是我所在的地方并不是可以让人放松休息的房间，而是一间实验室。这张紧贴墙壁的床才是最违和的存在。
    确认自己所处的环境后我吐出一口浊气。现在的身体太虚弱了，根本不允许我走动，还是静静休养一段时间吧。
    对于“索瑞西”这个身份，我持怀疑态度。毕竟这一切的一切都有可能是编造的，我可能只是个被制作出来的傀儡，我还可能是随意被掳来的人，然后给我灌输这些东西好为他们所用。而那个“南宫夕颜”也可能是安排好的一场戏……想到这，心突然刺痛了一下，我没在意，可能是“手术”的后遗症。
    总之——我下了个结论——在一切还尚未明了时，对什么都要警惕一些。
    靠在床背上，我把玩了一段时间我的白色长发。我才想到我甚至不知道自己长什么样，这个实验室没有任何反光的东西可以映出我的脸。我突然急切的想知道自己的相貌。一边嘲笑着自己的无聊，一边把被子掀开，想要下床。这时，一个声音阻止了我。
    “你的身体好一些了？躺回去。”我撇了撇嘴，被抓现行的感觉真不好受。乖乖地坐在床上后，我才看到来人是有一头红发，表情严肃的男人。几乎是下意识的，我全身绷紧，微微皱眉。这个男人很危险。这是大脑传递给我的讯息。
    好在他忙着低头摆弄实验器材，并没有注意到我。场面一度十分尴尬。
    过了一会，我觉得在这么下去我会憋死，于是开口询问道：“你是谁？”“你真的什么都想不起来了？”我愣了一下，没想到我们会同时开口。那个人终于嗤笑一声，先回答了我的问题：“我叫以赛。看来你是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，奥西里斯。”我想我现在的表情一定不怎么样，不然以赛也不会收起笑容，拿着一个花洒一样的仪器逼近我。
    奥西里斯又是谁？他对着我说，也就是这是我的名字。可我的名字不是“索瑞西”吗？难道是类似昵称一类的东西？不，直觉告诉我没那么简单。这两个名字之间一定有某种渊源。
    虽然这类问题占据了我的大脑，但是我仍腾出空间来控制我的身体，躲避那个奇怪的仪器。以赛露出不耐烦的表情，解释到：“这是给你检查身体用的。”我嘴角抽搐了一下，放弃抵抗。半信半疑地看他把衬衫撩开，感受冰凉的、滑溜溜的仪器在身体上游走。我忍不住打了个寒颤。
    检查完毕，他专注地盯着显示数据的圆盘，过了好一会才悠悠开口：“身体各项指标正常，就是太虚弱了。这几天让你吃什么你就吃，让你干什么你就干。”我点点头，突然反应过来他只负责对我说而已，我的回答他并不在意。犹豫了一会，我还是决定问出来：“奥西里斯是谁？南宫夕颜不是说我的名字是索瑞西吗？”不知道哪里不对，以赛有些奇怪的看了我一眼，回答说：“不，没什么，你的名字就是索瑞西。”这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思也太明显了吧！就像在说“你要是想知道就自己去找吧”一样。
    我叹了口气，决定回到一开始的目的：“你有镜子吗？”以赛一怔，似乎没想到我会提出这个要求，不过还是从桌子底下的柜子里掏出一面镜子递给我。我一边接过镜子一边在心里吐槽，这个人一点好奇心都没有的吗？要不然……就是太聪明了，以后防着点吧。
    我终于如愿以偿看到了自己的样子。似乎是因为躺了很久没有阳光照射的原因，皮肤很白皙。眉毛也比较细，睫毛有些长，粉紫色的眸子亮晶晶的。鼻梁挺拔，嘴唇没什么血色。我不自觉拨了一下刘海，才确定镜子里的人确实是我。
    这种一片空白的感觉实在是太难受了。我把镜子递了过去，小声说了句“谢谢”。什么都不知道，什么都不明白，一切的一切都如此陌生。南宫夕颜只告诉了我为什么失忆，却没告诉我的身世，以赛脱口而出的另一个名字，摆明了是要我烦心，我却也只能被牵着鼻子走。再加上这具弱不禁风的身体……
    “啧……”一阵疲劳涌了上来，我感到四肢乏力，于是再度躺了下来。迷迷糊糊间，我看到以赛终于勾唇笑了起来，我才明白那个仪器不止有检查身体的作用。“大意了……”不甘心地默念道，我坠入了黑暗中。